计都吾妻

帝都与狗不得入内

心意如初,异世还之 2

易柏辰设想过今晚的约会到底会浪漫到什么程度,可他没想到自己会蠢到才见面就是一句我喜欢你。

大概是第一次表白,太紧张了。他立马安慰自己,随后又红着脸笑了:我这么帅,她没有拒绝的理由。

显然,今晚的事都不在他的掌控之内。

闻言女子只微微的一愣便摇头:“不,你不该喜欢我的,也不属于我。我只负责把你送到他的身边。”说着拿出一张古朴的卷轴。

本来听了她的话易柏辰是很难过的,第一次表白就被拒,超丢脸。可那古老的卷轴竟让他莫名眼眶一热,忘了问为什么,直接将画接过来,缓缓打开。

画上是一白衣男子,生得俊朗极了,眉眼处皆是风情,含笑温柔的看向一侧。

易柏辰竟被这男子扰了片刻的心神,反应过来后立马装作不在意地切了一声:“根本没我好看,你不要告诉我你喜欢的是这种类型。”

女子仍是摇头,看向黑夜,露出个极美的笑:“不,你别光顾着看人,看看字。”

易柏辰将画彻底打开,这才发现幅尾题了一行古字。他是个学渣,连发微博都经常有错字,可此刻看着这犹如外星文的字,竟张口喃喃念了出来:“天若亡我,异世还之。”

一瞬间,竟觉得心痛无比。有什么东西争先恐后的往他脑中钻,泪就那么涌了出来,抬头看向自己今夜表白的人。

她漂亮的眸中是如平常般的冷漠,只是唇角挂了抹淡笑:“看吧,你还是忘不了他。既如此,回去吧,他一直在等你。”

易柏辰狠狠摇着头,才发现自己现在根本什么也思考不了。恍惚间只觉得天旋地转,四周忽然布满白雾,张张口却说不出什么。

“小齐,小齐……”温柔又熟悉的呼唤传来。易柏辰怔住了,忽然听见自己镇定的回答:“王上,属下在。”

如此熟捻自然,像发生过上万遍。可他晕晕乎乎,不知今夕何夕。

“混账,这一个个都要反了不成!”蹇宾红着眼直接将案桌掀翻,奏折便滚了一地。

“陛下息怒!”宫人们颤抖着跪下,却无一人敢上前多言。

蹇宾更怒了:“你们除了让孤息怒还会做些什么?!孤留着你们还不如让你们后日一起随瑶光覆灭!”

“陛下饶命,陛下饶命!”宫人们皆是怕的要死,连连磕头求饶。

见此蹇宾冷哼一声:“召国师进宫!”

芊楹很快赶到,虽明知会发生什么,却无半点惧意。

“你可知罪!”蹇宾冷冷的将一份奏折摔到她面前。

芊楹从容地跪下,精致的脸上仍是一片冷漠:“臣愚钝,还请陛下明示。”

“我看你不仅是愚钝,你还是找死!”蹇宾眸中不带半点温度,他对这个女人的耐心今日是彻底耗尽了:“你以为孤为何封你做国师?不过是为了方便你找回小齐,明令过天官署不得干政,你这份奏折是何意?”

“回陛下。”芊楹抬头,向来冷漠的脸上此刻有诚恳:“臣不是干政,臣是在救齐将军。”

然而蹇宾不领情,红着眼冲她吼:“够了!孤不许你再提小齐,除了孤没人有资格提!”

“遵命陛下。”话虽恭敬,可神色间却带了些不屑:“那臣便不提。只是陛下,若您真的要以造反的罪名血洗瑶光,您恐怕就要彻底失去这最后的机会了。”

“这与瑶光有何关系?不过是为你的无能找借口!”冷笑:“呵,你放心,后**的下场便与上一任国师一样了!”她的表情彻底激怒了蹇宾,终是让他下了这一年来未曾下的决心:他要刮了她!

“陛下。”芊楹悠悠扯出抹笑:“齐将军亡在浮玉山,若要复生也必在那里。这次臣愿以性命担保,若齐将军还未出现。那臣不待陛下动手便自我了断。”反正这凡尘她是一点也不留恋。

“好!那你便滚去天牢等着!后日孤未见小齐复生,便亲手将你剐掉!”蹇宾怒吼完转身就走。

一旁的宫人忙上前将芊楹扶起:“国师您没事吧?”

芊楹冷淡的抽回手摇摇头,往天牢的方向走去。

宫人不在意她的态度,反正她向来如此。却还是叹了口气:“连最得宠的国师大人都落得这般下场,那我们也离死不远了!”

“唉,陛下这几日是怎么了?愈发暴躁,甚至还要血洗瑶光!”另一宫人也摇摇头,明白他们也将是那个下场,不过也罢,来给陛下当侍从哪个不是抱着必死的决心?

默默收拾奏折的天玑旧侍从垂着头小声道:“后日是齐将军的祭日。”

一瞬间所有人安静下来,难怪了!陛下这是要用瑶光给战神陪葬!不,陛下是要拿整个天下陪葬!

没人敢再多言,皆是低头屏息。大殿中顿时安静的就像坟地一般。

雾,还是雾,漫天的白雾!易柏辰茫然的走着,他知道这定是个梦,可这梦境如此真实!清楚的感受着脑中传来的阵阵痛意,眼睛酸酸的,喉间干涩又疼痛,身上繁重的白袍绣的又是什么?甩甩头额前的小辫子又让他头晕。

他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自己变成这个样子,也不知走了有多久。他好累,好怕,可他停不了。心中总有个声音催促他快些,于是他只能加快脚步。干脆闭上眼什么也不想,可一闭眼,脑中又是那个模糊的脸庞,看不清,却觉得很熟悉,觉得他长得极好看!

没错,那是个男人。那男人似乎含笑看着他,张口柔声唤:“小齐。”

蹇宾向来是讨厌借酒消愁,可此刻不顾形象的坐在墓前的他已是醉了,如从前般温柔的笑着,手抚上鲜红的齐字:“小齐,本王来看你了,本王想喝你煮的茶。”抬头看向星空,月那么亮,星那么明,有泪滚过脸庞:“本王听了你的话,已是天下共主,该改孤了,可本王是从未将你当做臣子的。”

“小齐不知,在梦中我二人皆是以你我相称。”

闭上眼,仿佛真的进入梦乡:“小齐莫怨我不将坟迁回天玑。我不敢,真的不敢面对如此残酷的事实。我的小齐怎么可能会死,我的小齐真的跟丢了吗?”

长叹口气:“也罢,明日便是你的祭日,整整一年了,你若再不回来,我便去找你。”

睁眼,眸中已是柔情一片,将脸贴上冰冷的石碑:“小齐,我也爱你,如你爱我般爱你。”

手慢慢的顺着碑抚摸,就像无数个夜里抚摸那坚硬冰冷的凯甲一般:“小齐,自你去后我才明白原来天玑与你相比,根本不值一提。可笑我总以为只要拿捏住人心便可,殊不知,这人心才是世上最难拿捏的东西。”

“小齐,你是否因我的猜疑而伤过心?”苦笑:“肯定是有过的,那么你等着,泉下相见,我会将一腔心事对你从头剖。”

“只是,你如今还在等我吗?求你,再等最后一晚。”

易柏辰的脑子愈发混沌,觉得自己仿佛是跨越了两个世界,却哪里都找寻不到。肚子很饿,脑袋很晕,好长的梦,怎么就不会醒呢?迷迷糊糊的往前走着,连白雾退去都没发现。

蹇宾不敢置信的睁大眼摇摇头,以为是昨夜的酒还未醒。可看了又看,终于确定那不是幻影,那就是活生生的齐之侃!

“小齐!”

这惊喜的话音刚落,易柏辰就被扯进一个略带寒气的怀抱。力气大到仿佛想把他揉进骨血。

“小齐真的是你吗?小齐!”

易柏辰皱起眉挣扎,刚抬头想说你认错人了,却瞬间被惊住,泪滚出,情不自禁的喃喃着:“王上……”

“小齐,是本王,本王在,你是我的小齐!”蹇宾心疼的拂去他的泪:“小齐,本王再不会让你离开半步!”

一时间,易柏辰只觉头痛欲裂,许多东西涌进来,终于压垮了他紧绷的神经,竟然眼前一黑,晕了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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